OOC有且很多
「我总是觉得,小千代好像并不是很喜欢我啊。」
佐仓千代模仿着上午刚刚成为前男友的青木右京温柔的语调。
「够渣啊,分手都分的那么斯文有礼楚楚可怜衣冠禽兽」濑尾结月挥手招呼酒保再拿些酒,「这么一来都变成小千代的错了….果然还是要给他点教训看看」
「…还是算了。」
「你就是这么软才会被那混蛋玩弄,这么多年也没有变得强气一点。」
你倒是彪悍的一如从前….千代嘴角抽了抽,一口气干掉半杯生啤,「我也没有被玩弄啊。」
结月扯着千代的脸蛋:「请你清醒点好吗圣母病晚期小姐,青木那家伙肯定移情别恋了才把你甩了,最后还把分手的责任都推给你,就这你还为他说话?你在cos为爱而生的精灵吗?」
「疼疼疼」千代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结月这才放开手。「可是我觉得….」
「哟!佐仓学姐!」若松的出现适时地打断了这场渣男讨伐战。
「哇哦」千代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这个穿着正装英气勃勃的青年,几秒种后「噗——」
「学姐…虽然很久没见…但是笑成这样是怎么回事....」若松一脸黑线。
「别理她,失个恋脑子都坏掉了。」结月一脸嫌弃的把若松拉到旁边的位置坐下。
「哈哈哈哈我就是想…好久不见没想到若松君已经长成大人了www」
「被只比我高一级的学姐这么说,还真是微妙啊。」若松有些羞赧的摸了摸鼻子。「话说佐仓学姐….」
「嗯嗯失恋了,上午刚被甩,目前情绪稳定,没到生无可恋的地步」千代有点自说自话的交代着自己的感情状态。酒劲好像上来了,有些困倦的撑着脑袋询问「所以你们今天约我出来是——」
若松为难的看了看结月,结月倒是不以为然耸了耸肩:「罗勒莱要被他拐走了。」
「哈?」
若松有些尴尬的正了正身体,「佐仓学姐,结月桑和我,要结婚了。」
千代差点被啤酒呛住,连忙放下杯子,拍了拍因酒精作用有些泛红的脸颊,正襟危坐,双手作喇叭状,「yooooooooooooooooo」轻声的、幼稚如少年一般,为对面的好友喝彩。
「实在不好意思。」看得出来若松确实为这种疑似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举动不安,千代安慰的话语被结月抢了先:「没关系啦,新娘捧花友情预定给你了。」
「说话算话,要是扔给别人了我就把青木叫去婚礼上当众吵架砸场子w 」
「青木是?」
「她前男友」
「佐仓学姐….」
「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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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地铁站,佐仓慢悠悠的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今晚的月亮实在是漂亮,斜斜地挂在天边,泛着微红的光晕。初夏清爽的、混着些许甜美香气的风并没有让千代清醒些,她仰起头望着大月亮,迷迷糊糊的想着,夏目漱石说月色真美就是我爱你,真是老派又矫情,却又美的让人生气。
她想拍下这月亮,又想不出应该发给谁看。
晃到离家不远的住宅区时,头晕的几乎迈不出步子,胃里也烧的厉害,差点一头栽倒在水泥地上,赶紧顺势靠上路边的围墙。
「嘶——疼!」脖颈上突如其来的尖锐疼痛一下子把她从晃神中拉了回来,这才发现自己埋在了一丛茂盛的月季中,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小心翼翼地挪开避免被刺伤,好在只有脖子被刮到了一点儿,酒一下子醒了大半。
「这里好像是…」
「好像地狱入口= =」
「不要这样吐槽人家家宅啦!」
「确实很像啊~」
「连Mikorin都….」
这座挂着「我孙子」名牌的宅院,家主是当地一位颇有名望的老绅士,和式房屋修的极为考究雅致,只是不知为何在门前悬挂着两枚大红色的纸灯笼,每到夜里四周静寂,院落漆黑,再配上点儿微风,摇曳的那叫一个惊悚。
「但是…这面墙真的很适合——」「没错!超级适合!」
「…不要随便拍我啊喂」御子柴被野崎的闪光灯弄得面颊通红,整个人都要缩到地上。
「好啦好啦,Mikorin就为了工作牺牲一下嘛」千代将御子柴从墙角拉起来。
「佐仓别动!——对!保持这个姿势!麻美子靠在盛放的月季墙上哭泣,然后被铃木君一把扯进怀里。」
「….」
「野崎君…为什么麻美子要靠在花丛里哭,不嫌扎得慌么…」
好像也是在这样一个清爽却迷离的夜晚,快踩到七夕特别篇死线又想不出什么浪漫背景的野崎被千代安利了这堵地狱宅院的围墙,糜烂绚丽、浪漫致死的藤本月季。
千代绕着围墙走到院落的正门前,原先的「我孙子」已经换成了「北岛」,两枚大红灯笼也早已消失无踪。
她想起某一日母亲说过,那户人家的家主已经去世,他定居海外的子女将院子卖给了一位名律师,并再三恳请新主人留住那一墙花朵。
留着花又有什么用呢?人都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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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崎前辈说他也会来哦」
「想当年小千代可是怂且勇猛着啊。」
「有吗?我都不太记得了。」
「简直痴汉好吗,那家伙好像还没女朋友呢,你要不要再努力努力?」
「…我往哪儿努力啊,这么多年就学会了一个道理——唯有恋爱不能靠天道酬勤w」
「学姐说的好心酸…可惜御子柴前辈来不了,不然我们萌爱组的人就齐了」
「萌爱组是什么鬼wwww」
「没想到御子柴那家伙会去国外学设计,真是人不可貌相」
「前辈本来就很厉害的!」
「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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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并不喜欢我。」佐仓躺在床上喃喃念叨着青木那暧昧狡猾的分手理由。
那你告诉我,我到底喜欢谁啊——差点要脱口而出的质问和嘲讽,终于还是被沉默取代。
她想大声哭闹一番,想把桌上滚烫的咖啡泼向桌子对面的青年,想甩他一耳光,想将他踹倒在地。
可是她不能假装看不见那人眼底的委屈。
自然也分不清那一瞬间的愤怒,是源于被冤枉,还是被拆穿。
那请你们告诉我,我究竟喜欢谁。
我还在喜欢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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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说记不太清从前的事情,倒不是在说假话。
某日想起高中那段生机勃勃元气满满的日子,竟觉得陌生得如同旁观别人的青春。
她本以为会永远珍藏的少女时光,她本以为会永远放在心上的高大男生,不知不觉就蒙了尘,堆在角落里,失去了光泽。
遗憾。又有些庆幸。
过去没什么好留恋的,就说明现在的日子很好。
反过来说,那些丢不掉的记忆,是不是一遍又一遍提醒着我们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记不太清,倒也没忘个干净。
那年冬天特别长。
毕业前最后一个情人节,中午过后就开始降温。
「还没送出去吗?」
御子柴打开用缎带装饰的很漂亮的纸盒。
椰子碎,樱桃朗姆,黑甘纳许,覆盆子焦糖,三角塔,桃心,方块,钱币。
「...小千代你还真是锲而不舍越战越勇」
「制作巧克力的过程本来就是被自己恋心催眠的过程啊。」
「啊?」
「放开那块小抹茶!」
「…你要跟野崎告白吗?」
「应该吧」
「应该?你和野崎的大学离得很远啊,错过了这次可能就真的没机会咯,话说你也真够废的,要是我的话——」
「嗨嗨——换做麻美子肯定分分钟拿下,就像拿下铃木君一样轻松~」
「喂喂不要叫我麻美子…我说你啊」
「嗯?」
「…祝你成功。」
「…嗯啊,干巴爹。」
「有点精神好吗!」
「哟西!干巴爹!」
「佐仓,Mikorin!」
「啊,梦野老师来了。」
「御子柴君!终于找到你了!」「御子柴君!请收下我的巧克力!」
「…我先走了」
「…好」
「Mikorin真是受欢迎啊」千代快速将巧克力重新包装整齐。
「不愧是麻美子~对了,杉田说佐仓你在找我?」
「啊…嗯。」
-
「终于甩掉迷妹们啦?」实验楼后门冷冷清清,御子柴靠在柱子后面打着手机游戏。
「是你啊,告白顺利吗?」
「嘛….」千代想了想,「还算顺利吧。」
「这样啊….啧、怎么又下雪了。」
「Mikorin讨厌下雪吗?」
「决定从今天起开始讨厌…太冷了」
「哎,Mikorin」
「嗯?」
千代很确定自己要说些什么,那一闪而逝的、很重要的想法。
最终从指缝中溜走。
「巧克力送给野崎君了,请你吃冰淇淋吧。」
「喂…这种安慰奖的feel是怎么回事= =」御子柴挑着眉毛。
「就是——好、想、吃、冰、淇、淋、啊——的意思。」
御子柴挑了一只很贵的奶油甜筒。
雪下得很大,天色阴沉。他们站在超市门口,看着路灯早早亮了起来。只穿了薄毛衫的御子柴冷的微微弓着背,像只猫。草莓大福雪白的冰皮透过玻璃纸,冻得千代指尖微疼。
「生日快乐,麻美子。」
梦境至此,戛然而止。
这些年千代反反复复做着这样一个梦。
情人节,大雪,路灯,超市,奶油甜筒…甚至连路上来往的行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自己的一切都被困在了那个梦里,不愿回首的过去,触不可及的未来。
就像牢笼一般,把前路锁死在里面。
那天我想要说出的话到底是什么?
绝不是这一句生日快乐。
那一闪而过的,再也抓不住的言语,成了一把遍寻不到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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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子柴接到电话时正将一颗方糖丢进插着粉芍药的玻璃瓶——卖花的漂亮妹子说这样能让花期延长好几天。
「莫西莫西」他的声线并没有很大变化,只是比少年时稍稍低沉了一点。
期待他能变成磁性低音炮确实不太现实。
「莫西莫西,这里是——」
「小千代?」
「…嗯」这么容易就被认出来了。
「…有什么事吗?」
「没、我就想…我只是想…我想告诉你——」
7年后的自己,真的想清楚了吗?
「Mikorin…」
还会如曾经那样将重要的手放开吗?
「我…喜欢过你。」
芍药浓烈的香气浸润着整个房间,御子柴突然有些晕眩,抚着花瓣说不出话。
「就是…高中的时候,后来,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滴、滴、滴——」
他把电话挂了….
佐仓千代,二十五岁,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高中好友告了一个过期的白,结果直接被撂了。
呵,千代轻轻笑了笑。
走进客厅,取出大瓶青柠伏特加。
还没拿出酒杯,就听到卧室传来嗡嗡的手机震动声。
三两步扑到床上,深呼吸,哟西——
「莫西莫西Mikorin」
「…你在玩大冒险?」
「我…没有在开玩笑。」
「…我们多久没见面了,连手机号码换了都没互相通知吧…现在突然打来电话说这种事情….」
「抱歉」千代没等对方回应就接着说:「我知道哦,很自私。」
「喂我不是说——」
「我上个月被前辈甩了,嗯,就是之前那个,大学里的前辈。」
「….」
「理由啊,非常推卸责任的——千代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哦——这样子。」
「…然后呢?」
「前前任分手时大概也是这么个意思。说起来一直以来恋情都不顺呢,嘿嘿
....我想可能是还没忘记野崎君,我还需要时间。」
电话那边一下子没了动静,千代不再继续,过了几秒钟,御子柴轻柔的呼吸声重新传来。
「你先听我说完。那时我是真的很喜欢野崎君。前几天参加结月婚礼的时候,见到了他。」
「啊~说起来跟电影里演的久别重逢一点都不一样啊,竟然完全不心动,也没有尴尬。我跟他说高中时自己有多喜欢他,最后一池少女心换来了一叠签名。你猜他怎么说?」
「他说高三的时候,收到我的巧克力吓了一大跳——其实那天最后,也只是对他说了句情人节快乐。
他还说,一直以为我在和Mikorin交往….」
「你还在听吗?Mikorin」
「…嗯。」
「你等我下,别挂哦。」
千代重新跑回客厅,猛灌了几口烈酒,那些至今困扰着自己历史遗留问题,都在今晚来个了断吧。
「我…其实完全不勇敢,相反,非常喜欢逃避。
以前每次考试结束后总想把所有的书都扔掉,生怕不小心翻开,发现自己哪道题写错了。
所以一直说服自己当时有多么喜欢野崎君。
所以一直让自己深信野崎君就是恋爱道路上的高墙。只要跨过他就能再继续下去。
结果好像,没那么容易呢哈哈。
换手机号码时唯一没有通知的人就是你。
因为你才是我做错的那道题啊。
只要跨过你就可以继续前进啦~
只要跟Mikorin坦白,就能恋爱了吧,这样想着,就问结月要了电话。
呼,擅自说了这么一大堆很让人困扰吧。」
我能走了吗,我可以出去了吗,拜托你,放我前行吧。
电话那头安静的出奇,是了,谁愿意听别人半夜耍酒疯呢,多年不见的老同学突然打来电话告白,放谁身上都尴尬的不行吧。
「不要在意啊,今晚喝了点酒,明天起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忘了吧忘了吧,实在不好意思了,再见。」
这次千代抢先挂断了电话。
结束了。
这次是真的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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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大人,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了钥匙,却打不开门呢?
——我打算放弃「放弃」这个念头了。
热播的恋爱剧里,那个弱小的男人这样说着。
接下来的几天,千代满脑子翻来覆去都是这句话。
是的,佐仓千代开始后悔了。
她后悔那样草率的挂掉电话,连御子柴的回应都不敢听。
真的跨过去了吗?这样就跨过去了吗?
现在的自己真的有比当时勇敢吗?
把现在进行时伪装成过去完成时——用一个新的借口粉刷了从前的自欺。
还是一样胆小怯弱。一点儿也没进步。
承认了又怎么样呢,说出来又怎么样呢?
她又后悔打那样的电话,之前也只是无法顺利交往而已,而现在,她彻底与恋爱绝缘了。
其他部门的前辈找她出去联谊,被她低迷的状态吓退了,临走时还不断安慰:「没关系啦,人生这么长总会遇到更好的男人,分手是很难过,不过也请尽快振作起来继续狩猎!」
根本就没办法再认识其他男人了啊。
更加、更加的想见Mikorin。
她甚至后悔当年为什么没能头脑发热说出喜欢,或者只要鼓起勇气要个电话,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
现在完全没机会了。
Mikorin虽然生性害羞,但是一直超受欢迎,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那个「怂且勇猛着」的小千代早已被扔进名为回忆的沼泽。
现在的千代不敢也不知道要怎样对着9714公里外的御子柴发动攻势。
喝多了的夜晚,她会扯着朋友的袖子摇啊摇:大家不是都说只要好好面对过去就能迎接未来吗?心灵鸡汤果然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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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祭那天她收到一个包裹,层层干冰中盛着一小盒甘纳许。
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茂盛的藤本月季前,橙色头发、穿着制服的少女牵起害羞少年的手,仔细看能发现,大蝴蝶结缎带没能掩住的,少女那微红的耳尖。
照片背面用铅笔浅浅的写着:
「冰淇淋我自己吃了,巧克力你要吗?」
-FIN
文力已然为0,再不写就为负了
算是写的最无感的一篇,无文笔无剧情无逻辑无主旨,纯为完成每月一文的新年计划,请多多包涵。
祝蹲在御千大冷坑里瑟瑟发抖的同好们新年快乐!即使身处极地也要努力开荒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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